髪国传奇驱逐舰

带卡可逆不拆,佐鸣不拆不逆。大部分文在AO3:LeigiaResque。

【带卡】痕迹(上)

※副cp佐鸣,佐鸣(鸣子)生子注意【。

※剧情设定带土封印黑绝轮回天生了死者,因为六道之力见到了送挂老头。得知世界的真相,送佐鸣二人去见送挂老头后,属于十尾(辉夜)的查克拉反噬容器,身魂俱散。

※虽然并不知道有什么必要,但是废掉了X生X世X里桃花(……)的设定,只是单纯的因陀罗与阿修罗子孙之争。


是不是人死后都会见到重复的场景?

带土手心里燃起光亮,复燃了将要熄灭的篝火。女孩的脸庞在篝火中显得格外温柔,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一切的故事。嘛,虽然我完全没有必要说的。”带土微笑着说,“因为琳,一直看着卡卡西。”

棕发的少女温柔的注视着他:“带土,我也一直看着你。这么多年,你痛吗?”

宇智波带土陡然沉默。

其实他早就已经麻木了,在自己对世界的恶意中,在自己所造的罪业中。

然而久违的善意和温柔,却撕裂了他的伤口。

他开始疼了。

“琳。”带土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恨我吗?”

野原琳失声。

“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死了。”

少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微笑着,眉毛却是蹙的:“带土,我没法恨你。”

“但是,我无法原谅你对木叶所做的一切,你罪无可赦。”

宇智波带土听到这句话,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像伤口割开挤出脓血,终于能好好愈合,而不是溃烂一般。

“说的也是。”带土灿烂的,仿佛回到少年时,“如果是琳,不会像卡卡西那样踌躇,错过无数次对我造成致命一击的机会。”

“……”琳想说什么,却没法否认。

“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月之眼是假的,只是我对这个世界恶意的逃避。”

他想象中的那个停留在13岁的,温柔的琳,是假的。

真正的琳,是一个爱着卡卡西,但更爱着村子的优秀忍者。

木叶是琳最重要的,不惜伤害自己心爱之人也要保护的家。

“无法原谅毁灭了你最珍视家园的我的琳,果然才是真的。”

琳是他的光,是他对于一切美好感情的寄托。可是他以琳的名义犯下滔天罪孽的时候,却没想过琳本来会怎么想。

他根本不是为了琳,他是为了他自己。

琳不是他的救赎。

像他这样的人,也不配有救赎。

琳释然的笑了:“但没关系,带土,我们都死了,一切就都过去了。以后……”

带土怔住了。

“琳……没有以后了。”

他的身体突然发出绿光,在琳愕然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在这里的不是我的魂魄,是我的查克拉。最后来见你,是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宇智波带土平静的仿佛在说菜市场的菜涨价没:“宇智波带土已经身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这是他罪有应得。”

琳惊恐的瞪大眼睛:“别走!带土,你不是和卡卡西约好了——”

带土淡淡的笑道。

“我骗他的。”

看着琳悲痛欲绝的表情,带土却释然了。

“他为我所困十八年,明明是火影候补,却说出让我活着赎罪这种蠢话。”

只有旗木卡卡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在宇智波带土犯下滔天罪行,深受伤害,却会一时冲动愚蠢的希望罪人活下去的人。

等到他抱着自己当初的想法多么可笑的意识好不容易活过这一辈子,回到阴间却得与宇智波带土这个差一点就成为英雄卡卡西光辉一生唯一污点的人,这得多尴尬。

卡卡西还是和凯,水门老师,琳,阿斯玛他们团聚吧。他们都是英雄,一定会携手上天堂。

而他这样罪大滔天的人,已经连地狱都不想接纳他了。

“无论在哪个地方,他的身边都不该有我。”

他消散在篝火的光中。

“他应该放下。”

1.

刚刚还在结业考试里被揍的惨兮兮的小鬼,转头把自己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忘的一干二净,直直的朝罪魁祸首跑过来。

“爷爷!!!”

卡卡西收起不久前扭他脖子凶神恶煞的样子,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面码。”

正要上前和卡卡西谈心说他刚刚虐待小学生的伊鲁卡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打量卡卡西仿佛凝固在时间里的……上半脸。

这声爷爷是怎么好意思叫出口。

而且被叫爷爷刚刚下手还那么狠,这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男孩拉起护目镜,露出大大的亮亮的眼睛:“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说着似乎因为光照而瑟缩,忍不住闭上眼睛。

“你还是把护目镜戴上吧,刚开写轮眼你撑不住。”

卡卡西蹲下给他整理好衣服和护目镜的带子,非常温柔的说:“非常棒哦。”

为了保护同伴而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的少年腼腆一笑,但没因为得意忘形而失忆。

“不对!爷爷,对小学生用幻术让我们以为被困在满是起爆符的地方是不是太凶残了!”

“关于这点。”伊鲁卡忍无可忍“尊敬的六代目大人,我必须要向你提出严正的交涉——”

“啊是阿凯,我在这儿哟~”

卡卡西立马瞬身溜了,完美的逃避了话题。

从天而降的凯腋下夹着一个西瓜头的男孩,他保持着金鸡独立的落地姿势然后说。

“哟!卡卡西!”

刚刚还威武神气的梅塔尔李被凯像夹鸡仔一样晃来晃去,卡卡西无视那小子求助的眼神,说:“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又不是考官?”

“早点来得知结果也好啊,免得焦虑。”

凯放下梅塔尔,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错!”

西瓜头少年陡然梦醒一般,突然涨红了脸,尖叫着:“啊啊啊啊啊被凯老师看完全程了啊啊啊啊啊!!!”

说罢飞速日式少女跑离去。

凯皱起眉:“对于忍者来说,怕生可是致命的缺点。”

卡卡西却打趣道:“你可太偏心了,凯。”

“才不是。这孩子是单亲,李一出任务当然也只有我代替参与重要场合。”凯说,“天天开店,宁次当老师,他们俩完全不需要我操心孩子教育。”

说罢他用手肘捅了捅卡卡西:“你才是最偏心的,卡卡西爷爷~”

卡卡西也回答道:“不一样,小樱还没结婚呢。而且——”

“小樱有自己的父母,但除了我谁能帮鸣人和佐助?”

他温柔的叹息,消失在风中。

逆光之中,带着护目镜,身穿带着团扇家徽运动服的少年向着他奔跑而来,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想要拥抱他。

“吃我一发雷遁!”

迎接他的是电流。

偷袭得手的面码睁着一勾玉转动的红色瞳孔,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开眼之后看的更清楚了!”

然而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还是太嫩了。”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插入的是一堆土分身,卡卡西的声音适时响起。

“秘技,千年杀!”

一阵惨叫之后,宇智波的少年秀丽的脸庞扭曲,撅着屁股以别扭的姿势瘫倒在地上。

凯沉默半晌,然后说:“卡卡西,你虽然是我一生的对手,但我还是得说——面码被你这样的不良老人养大,没长歪真是谢天谢地。”

*

新的第七班诞生了,木叶丸露出一口可以原地参演牙刷广告的白皙牙齿,推着三个小鬼来到大人面前。

“今后令爱就交给我了!”他对天天说,“请多指教!”

年轻真好啊,朝气蓬勃,说起来自己第一次当指导上忍是啥样子……

他打量了一下新第七班:大蛇丸的儿子,忍校毕业考试第一名的巳月正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的面码;面码像个憨憨一样,一直偷看一直偷看日向家美丽的少女;美丽的少女瞥了一眼温柔男神巳月,眼里是某种灼热的感情。

等下,感觉这种三人组合在哪儿见过?

历史难道就是毅种循环吗——

“原来是跟你们两个强者分到一起!尤其是你巳月,我感觉我的血液沸腾了!”突然,少女以不符合她相貌的热血声音说道,“本来我将你,巳月,当成一生的对手!没想到,缘分就是那么的奇妙!请多指教,我青春路上的艾博(伙伴)!”

等等,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木叶丸激动不已,拉着天天叨叨个不停,全然没注意三个小鬼的互动往诡异的方向狂奔。

少女眨眼间变身,以绿色紧身衣之态举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另外两套紧身衣:“为了庆祝我们成为伙伴,这是我的心意,请穿上吧!!!”

“我拒绝!”面码回答的很干脆。

“我也拒绝。”巳月微笑着不露痕迹的退了好几步。

少女马上流出了热血漫般的宽面条泪:“我知道,是我的热情太过灼热,以至于你们一时无法接受吗?!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用我的热情,让你们都穿上这身代表友情的紧身衣——”

“谁会穿那么没品位的衣服啊啊啊啊啊!!!”面码抓着脑袋哀嚎道。

卡卡西扶额。

他确信了,紧身衣是谁都hold不住的。

哪怕有宁次女儿那种清雅秀丽的外貌和如瀑般的乌发,穿上绿色紧身衣也会幻视成西瓜头粗眉毛,一笑宛如成龙附体。

巳月温柔的对面码说:“面码君,说实话,你的防风镜和运动服也没好到哪里去。”

然后他上手就要摸人家的脸:“明明你的姿容可足以堪称美人——”

他摸到的只有烟雾。

本体呢,抱着角落里的垃圾桶开始口区口区口区。

干呕后,面码一脸虚弱的看向巳月:“巳月,我们同班那么多年,完全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呕呕呕呕呕呕!”

巳月无辜的看着给面码顺毛的卡卡西:“六代目,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

“六代目大人,为什么他们感受不到我的热情!!!”日向的少女也涕泗横流的抓住卡卡西,“看起来是我的热血还不够折服伙伴吗?!我知道了,我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就是让六代目和伙伴认可我,日向莲华,木叶绮丽的苍青野兽!”

“……让他们认同就可以了,不需要我。”

有时候先辈会把后代视为自己的延续,将自己的遗憾和愿望强加于后代。可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人总是在变化。看起来相似,其实不同。

所以未来和年轻人有无限可能性啊。

很多事,不会重蹈覆辙了。

2.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在这个……”

就算是念稿子,七代目火影都抑扬顿挫,富有激情,一头金灿灿的黄毛反光属实晃眼睛。

面码做出少女怀春的捧脸姿势:“鸣人……七代目好帅~”

巳月插话:“面码还是这么喜欢七代目啊。”

“谁,谁喜欢他了!那个笨蛋火影……”

面码的脸色瞬息万变,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迅速和巳月拉开距离:“等等,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和我说话。”

巳月:“……”

时代变了,没有偷摸大鸡就算了,想不到普通的同伴之情也变得这么塑料。

说起来,当初还是面码自己主动结交巳月。

身为一个晚熟的孩子,面码说不上吊车尾,但刚上学时成绩也很差。

但是却不按常理的主动亲近成绩优良,长相帅气,性格亚撒西的年纪男神巳月。

理由倒是简单,他觉得自己和巳月同是高逼格的人造人。

要不然他小小的脑袋是怎么也想不出,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两个男人是怎么生出他的。

然而越来越人妻的大蛇丸却不无遗憾的说:他当初倒真想给佐助捏个孩子,可是被鸣人捷足先登了。

哦,那我是高大上的阴阳遁生子吧!

面码这么说的时候,卡卡西慈祥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你知道阴阳遁是个什么东西吗?

面码诚实的回答:外挂!

长大后进入忍者学校,从少数知情者的只言片语和佐助鸣人的悄然交谈中,面码得到了非常简单的真相,三观碎裂了。

他定下了三个准则

第一,绝不在同伴面前使用色诱术。

第二,绝不喝酒。

第三,绝不参与木叶朋友承包制,做一个积极向上的直男。

卡卡西还能想起来,面码刚入忍校正是自己退位鸣人交接的时候,这小子闯入只有他和鸣人的火影办公室,直接对着刚刚从继任仪式下来,还未剃平头的意气风发的英俊金发青年施以秘技.宇智波祖传戳脑壳(题外话:这个鸣人请想象根性忍传的上忍鸣)。

“我是不会叫你爸爸的,笨蛋火影!”

“诶?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嘚吧哟?”鸣人捂着额头茫然的口癖都回来了。

面码涨红了脸:“你这个色诱术玩脱的笨蛋大人!笨鸣人!”

说罢日式少女跑扬长而去。

卡卡西平静的放下文件。

“这孩子欠揍了,我回去帮你揍他。”

“没没!”鸣人慌忙道,“其实不如说,这样更好!”

他挠了挠头,羞涩的笑了:“说真的,我也不懂怎么为人父母,但把面码当成弟弟,感觉就能更好的和他相处了呢!”

是啊,兄弟。

与其说卡卡西鸣人面码是祖孙三代,不如说卡卡西在和出去独立生活的大儿子带小儿子。

加上帮忙接生和协同哺育婴儿的小樱,和那个如候鸟般定期还巢的男人,也组成了一个家庭。

一个奇怪的,却完整的家庭。

面码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绝非他所以为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这样的两个人,结合到一起,诞生了他,背后是怎样的坎坷与觉悟,承受着多么沉重而难以言说的感情。

而对于鸣人来说,虽然明面上他只是面码的长辈,背地孩子对父亲的认可也只给他另外的那个半身。但面码爱着他,就算只是像爱着一个傻瓜哥哥一样爱着他,他已经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之意志将永远指引你们的前路。”

尽管再有激情,领导讲话太久谁都会摸了,以至于回应七代目的是虽然很大但是毫无诚意的掌声,只有面码激动的把手拍肿了。

接下来是仪式。

在指导上忍和父母长辈面前自己亲手戴上护额,便表示自己走上了忍者的道路。

鸣人话音刚落,还穿着白大褂的小樱从围墙那里飞奔而来。

“呼,呼,赶上了。”

“小樱……不就一个授额仪式吗,你至于翻墙?”面码不怕死的说。

然后他就被锤了。

伊鲁卡严肃的说道:“请后来的家长不要喧哗,那么,仪式开——”

空间倏然出现空洞,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操场上。

“……”看着面前迅速稳住呼吸,装作从容掩盖慌忙与疲惫的男人,面码呆滞了。

已经当了那么多年领导的鸣人早已学会表情管理,很快抑制住自己激动上扬的嘴角,替伊鲁卡说:“仪式开始。”

完全没想到眼前人会回来,面码手一抖把护额戴歪。他涨红了脸,看着宇智波佐助蹲下身伸出手。

“这都能戴歪,真笨。”

“还是下忍的老爹你没资格说我……疼疼疼!!”

维持着表面高冷形象的佐助给面码解开重系,却因为激动用力太大,勒住了他的头。

“……咳咳咳。”小樱转过身去,忍笑的很辛苦。

卡卡西反正有面罩,笑的肆意。只是苦了鸣人,演讲稿放一边去了,因为忍住爆笑的欲望脸显然已经抽筋了。

仪式结束,压抑已久的欢呼声终于爆发。孩子们扑入父母的怀抱,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老爹,你该不是为了我……”

“不是,回村交任务刚好赶上了。”佐助否认的很快。

结果木叶丸立马插刀:“赶来的时候着急的气都喘不匀呢,是我误解佐助哥了,佐助哥超疼面码的。”

“毕竟天下父母心。”抱着莲华的天天也补刀了,“想不到我也有理解佐助君心情的一天啊。”

小樱终于笑出了声。

佐助轮回眼一睁正要发作,却看到向他们走来的人停止:鸣人,伊鲁卡,志乃和巳月,还有一个长得很像巳月的青年。

在这个大喜日子,鸣人的表情竟然带着些不爽。

一旁的大人除了卡卡西都加入那几人的窃窃私语中,卡卡西揉着面码杂草般的头发,说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鸣人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啊。”

面码疑惑,巳月解答道:“七代目对我有偏见,想给你调班。”

“为什么?虽然刚刚你对我说了有些骚扰嫌疑的话,但你是个好人啊。”

“……谢谢你的好人卡哦。”巳月道。

“……就算你发誓要当个直男,对小伙伴的赞美也过于敏感了吧。”卡卡西道。

面码充耳不闻:“再说,我和巳月你虽然是朋友,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你叛逃挨打下跪过呼吸,更别说追三年了。我绝对第一个出卖你领赏,鸣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巳月:“……你还在因为中午那件事生气吗。”

“怎么会!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哈哈哈哈哈哈!!!”

“说这句话的时候请把写轮眼收起来,不然毫无说服力啊面码君。”

鸣人最终还是在多方劝服下放弃让面码转班的企图。

面码直直的扑入鸣人的怀抱,仰起小脸,相似的湛蓝色眼眸相对:“鸣人!鸣人!我开写轮眼了!”

“太厉害了,面码!呐,佐助快看!”

“看到了。”

鸣人终于开始嘲笑佐助:“也不知道是谁担心的不得了千里狂奔回木叶就为了确定面码通过测试没有,坦率一点,你明明超级开心的嘚吧哟!”

“真的吗真的吗!”面码从鸣人臂弯里探出头。

“闭嘴。”

笑的不行的小樱扶着腰,提醒道:“鸣人,马上还有一个会议,别忘了。”

“啊!”鸣人立马分出一个影分身,“走吧佐助,分头进行。”

“……不用那么着急。”佐助面色不显,耳尖却已经红透了,“我要在木叶停留一周休整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情报需要传送。”

鸣人吓得影分身都吓没了。

佐助偶尔会在木叶留宿,七天却是罕见的情况。

搜寻大筒木的确是只有拥有轮回眼的他才能完成的工作,他与木叶的隔阂也太深。

哪怕是有了孩子,鸣人也从没期望过佐助毫无芥蒂的在木叶重新建个家。

面码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远处木叶丸在召唤他,他立马少女跑离开,暴露出心情有多么激动。

“……佐助,晚上烧肉店见哦。”

说完鸣人慌慌忙忙拉着小樱离开。

卡卡西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吃了午饭没?”

不等他回答,卡卡西说:“我请你。”

*

佐助的口味依旧没变:番茄拉面加上岩烧肉串。

看着他优雅执箸,卡卡西撑着脸,笑道:“面码真的是跟我们都不像啊。”

“他重口味我是知道的。”佐助皱起鼻子,“就算是辣椒的故乡夏之国,我也没见过他那么能吃辣的人。”

“你走的那么远?真让人羡慕啊。”卡卡西说道。

“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我的分内之事。”

佐助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在看的更远之后,才发觉自己以前的视野是多么狭隘。该放下的都要放下,眼前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

“珍惜现在吗。”卡卡西搅了搅饮料杯子,“这就是你从一周一回变成三天一回到现在干脆陪他们七天的理由?”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没有杠回去。

他沉默片刻,说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吊车尾怎么想的。”

为了把自己带回木叶,经历了那么多艰辛苦楚的漩涡鸣人最后却放他离开时的,那种感情。

哪怕在与大筒木舍人一战后那晚,醉酒的他失控的抓住鸣人,第一百次质问他为什么,甚至冲动的脱口而出你能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吗,鸣人照做之后,却还是没有以实现这个承诺为筹码强留佐助。

“他给了我他所能给的,却不向我索取他所想要的,这种感情。”

卡卡西指出:“你并不是不懂。”

“对。”佐助眯起眼睛,“我只是不愿意懂罢了。”

卡卡西顿了顿,突然凑近佐助,眯起死鱼眼。

“小佐助,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坦率,真的脑子没有受伤吗?”

佐助赶紧挥开他,瞟了一眼一旁忙碌的手打大叔的女儿菖蒲,她的儿子在她后面记账。

“别说我,卡卡西,你怎么还不成家。”

卡卡西被水呛到。

好不容易顺过气,卡卡西自嘲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找谁呢?”

“不过佐助,你现在完全以已婚人士自居了啊。”

佐助却不回应老师的调侃。

他只是非常突然说:“谢谢你,卡卡西。”

在他对孩子的事毫不知情的时候;在鸣人手足无措,并且也不得不参与剿灭战后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的匪徒的时候,是刚刚上任的卡卡西说:“这孩子我来养吧。”

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启蒙、引导、教会面码基础忍术和做人道理的,是卡卡西。

并不像是对徒弟的孩子。

卡卡西就像亲生孙子一样照顾他们的孩子时,鸣人和佐助产生了过去几十年都没有的感觉——卡卡西就像是他们的父亲一样的感觉。

“说谢就不必了。”卡卡西眼睛笑出月牙状,“面码成为下忍,你也差不多回来了,是我该休息的时候了。”

他倚靠在椅背上:“啊,去哪儿旅游呢?”

佐助凝视着卡卡西。

年少轻狂时他看不懂卡卡西,现在也看不懂。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可以这么不求回报的付出呢?

就像守护庄稼,遭受风吹雨打,却始终伫立原地的稻草人。

佐助放下空碗。

“我不该说的。但我曾经以为,你在透过面码看着谁,事实证明,是我多心了。”

紫色的轮回眼看着卡卡西:“直到今天,我还是看不懂你的想法。”

卡卡西心中毫无波澜,笑道:“活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可想的。”

连能寄托思念一点痕迹都不存,就把思念抹消吧。

3.

鸣人喝高了。

他对酒向来克制,今天却烂醉如泥,原因只是小樱突然宣布。

“我要和信结婚了。”

加藤信,是静音的族人,小樱的同事。

是一个专注研究,话少、内敛、阴沉但是极为优秀的精英上忍。

“那种家伙,除了长相和脑子到底有什么好啊!”鸣人哭诉道。

“这些不就够了。”佐助吐槽道。

“小樱明明答应等我长大!”谁知道面码也开始哭闹。

他于是今天第二次头被锤进地里。

鸣人开始了:一边为小樱真心祝福,一边又对那个男人百般挑剔,一边又在呜呜呜樱酱当初我多么喜欢啊。

最后他说: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哪里比得上佐助了!”

迎接他的是与墙的亲密接触,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看来我埋在旗木老宅的酒可以挖出来了。”卡卡西笑着说。

按住在发酒疯边缘的鸣人,佐助说:“恭喜你。”

“谢谢你,佐助君。”樱礼貌的一笑。

佐助轻声叹息。

“何必那么生疏,我……我才该谢谢你对面码的照顾。”

小樱瞪大了碧绿的眼睛。

面码惊恐的说:“老爸吃错药了!!!”

“傲娇被驯服了是这样的。”隔壁桌的喝醉鹿丸突然插入话题。

这语气,好像他在这上面超懂的样子。

佐助干脆利落的劈晕鹿丸,让他落进丁次怀里,井野说道:“宽额头三个月后结婚哦。”

“井野猪!!!”

还在哀悼逝去的青春的鸣人突然瞬身,和隔壁隔壁桌的小李抱在一起哭。

“三个月!也太快了吧!!!”

“我的青春,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吗?!”

佐助不着痕迹的揪回鸣人,对小樱说。

“三个月后吗,我一定尽力来参加的。”

*

“我又觉得自己老了。”

月色如水般洒在旗木宅的庭院中,遥望盛开的昙花,卡卡西感慨道。

他身边坐着小樱,捧着一杯花茶,笑道:“卡卡西老师,你顶着这张脸完全没有说服力。”

她轻啜茶水。

夜是如此的静谧,让人安心不已。客房里面码躺在鸣人的臂弯里睡的正香,佐助给他们掖了掖被子,便也钻了进去。

快到冬天,已经开始急剧降温了。

卡卡西望着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说:“其实,我原本以为,当初你会跟佐助走。”

小樱怔了怔,说道:“我也以为,在鸣人救回雏田之后,他们就是板上钉钉的一对。”

“是面码出生让你放弃了吗?”

小樱说道:“也许吧。只是遇到信之前,我还是喜欢佐助君的,只是不是那种喜欢罢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对佐助那种喜欢的感情,都忘的快差不多了。”

卡卡西默默不语,他想倾听学生的心里话,也只需要倾听。

“其实在很早以前,在我还喜欢佐助时,我就已经放弃追着他了。”

小樱往后一靠:“在下忍时期,我到底还不懂事,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失恋男孩子就是仿佛天崩地裂般的事了。那时候我只想着和佐助走,没想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眯起眼睛:“我把在村子里生活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朋友亲人,哺育我长大的村子,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小樱苦笑道:“我自以为是的想参与佐助的人生,却从来理解不了他的苦痛。不仅如此,要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只给他无限伤痛的木叶。”

“我无法像鸣人那样理解他,包容他,在木叶与他之间选择自己和他一起死。更不能像他付出那么多只是要把佐助带回来,最后却还是放他走。”

小樱低下头:“佐助君,是非常温柔的人呢。如果我追上去,出于怜悯,他也许会接受我吧。”

她举起杯子。

“但是,将一辈子扎根于木叶医院的我,永远也体会不了离开木叶的佐助的心情。如果我继续追求这份无望的单恋,只会和佐助相互折磨,渐行渐远。”

小樱笑了:“可是现在,就算只是为了有一个面码和鸣人的家打算暂时停留在木叶的佐助君,与我的距离倒是比任何时候都近了。”

卡卡西释然的说:“想不到,最后三个人里,最像你的人会是我。”

微醺让樱脸颊带上粉色,看起来娇艳无比。

“你错了,老师。”

酒壮人胆,樱突然想说她藏在心里的许多话。

“卡卡西老师,你知道吗?当你说出‘活着也可以赎罪’那句话时,我做好了解开阴封印的准备,要杀了他。”

茶杯翻倒在地板上。

“不仅是因为我要替宁次鹿丸报仇,如果那个人活下去,更是会成为木叶的污点。身为四战最大赢家的木叶,不能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让我们前功尽弃。”小樱无奈的笑,“这么功利的思考,下忍时期不顾一切要和佐助走的我是完全想不到的。”

她直直的凝视着他:“但卡卡西老师,先想到的这些明明该是你。我那时以为你疯了,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我永远理解不了的深情。”

“小樱……”卡卡西滚动着喉结。

好多年了,第一次提起了那个人,那个功绩和罪孽连同名字一起在忍界所有记录中抹去,身为四战发起者最后却被记载为“宇智波斑操纵的不明同族的无名尸体”,的不存在的人。

他的房间里,已经没有水门班的照片。而四代火影的学生,神无毗桥的英雄,都只有他和野原琳两个人。

这是一个死有余辜的罪人,为自己讨取的小小宽恕。

“我明白当初我不顾一切要和佐助走只是冲动,并不是因为深情。我理解不了佐助和鸣人,后来我发现我甚至理解不了老师你。”

“小樱,何必提起当年?”卡卡西怔了怔,笑道,“我早就放下了以前的事了。”

小樱转过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老师您的明明在笑,却看起来比哭还难过?”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风声。

卡卡西沉默片刻,说道:“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有事吗?”

他拿起已经变冷的热酒:“让老师独自一个人待一会儿。”

乌云散开,月亮再次爬上梢头,卡卡西抬头看天,心里忽然想起大筒木舍人。

他讨厌这些大筒木,他们总是以神的身份俯视蝼蚁一般俯视人类,嘲笑他们的无能为力。

『区区因陀罗的旁支血脉,终究是一个凡人,得到了神的力量却反而想封印神。落得身魂俱灭,不得超生,倒还是便宜了他。』

他已经好久没想到他了:现实里他的一切痕迹被抹消,甚至连梦里他都不肯出现,渐渐的也就不去想了。

但是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

他以为他剜去刻在心脏表面的名字,但是现在剖开心之后,才明白里面也写着那个名字。

卡卡西闭上眼睛。

“骗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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